随即,崔云词道“你莫要威胁我,涂县疫情,瘟疫之中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,张丞相和赵大人也不会不讲理。”
“鹿王是不是让你见机行事,若是必要,将我们杀了也可以”张长行咬牙切齿,“你以为有鹿王给你撑腰,做什么都可以”
赵瑜跟着冷笑一声“我父与丞相大人都不是支持谨王、安王的,随时能够倒向鹿王殿下,鹿王是个什么性子,你不清楚若是不能继承大统,我父都能随手摁死你们,何况张丞相”
“便是继承大统,我父亲和丞相想给我们报仇还不容易”赵瑜幽幽道,“你们想帮鹿王我理解,但也掂量掂量,敢不敢害死我们。”
崔云词面色一沉。
韩昌则白了脸,低声道“崔公子,他们所言甚是,那毕竟是丞相大人和赵大人,若是真迁怒我们”
崔云词也同样有些害怕,但他依旧梗着脖子“若是他们出来后走漏消息,不用等张丞相,我们现在就得死,我们身后的家族也得死”
韩昌心口一惊。
对,如今形势,重要的是眼下,不是之后。
这两人出去报信成功,他们就必死无疑
张长行知道他们忌惮什么,又扬声喊道“崔公子,韩将军,谨王已经大势所去,而且,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,谨王染上了瘟疫,我二人却是想活命,你们只要让我们活着,这趟差事就办得漂漂亮亮,还不得罪我父与赵大人。”
韩昌拔高声音“谨王染了瘟疫,当真”
赵瑜“自然是真,否则我二人怎会这般着急想要逃离”
他急道“快快放我们出去。”
韩昌神情激动地看向崔云词“崔公子,我们这趟的任务是谨王,何必节外生枝,还是快些将张二公子和赵公子放出来。”
他就是怕了。
哪怕投靠了鹿王,也算是心腹,但终究比不上张丞相那等人物。
真担心害死这两人,
他们的父亲找自己算账。
崔云词眼中闪过纠结,
咬牙“不行,万一他们是出来搬救兵呢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,这一趟差事必须办得漂亮。”
他扬声喊道“要我放你们出来也可以,我们必须见到谨王尸体。”
张长行和赵瑜心中同时一沉。
赵瑜故作害怕“不行,谨王染了病,我们怎敢靠近他”
“那就把他的位置告诉我们,我们去找。”
张长行拍了下脑袋,又道“我们也不知道谨王在哪儿啊而且我们跑掉了,谨王的人肯定能发现,现在定然已经带着谨王转移。”
崔云词看着他们,冷笑“那就只能等找到谨王再放你们出来了。”
旁边韩昌有些迟疑。
崔云词却很坚持,他这个心眼小又谨慎,此时反而让人不好下手。
赵瑜面色一变,急道“若是我们染了病怎么办你真要得罪我父与张丞相吗”
“你们可以在这里等着。”崔云词看着两人,意味深长,“若是一定要出来,恐怕才真是另有算计。”
张长行心中暗恨,面上却是冷笑,直接席地而坐,“涂县内有疫情,这些灾民未必没有染病之人,你们不放我们出去,我们真染了病,你们就等死吧。”
韩昌面上有些着急,崔云词还在故作镇静“若是因为瘟疫而死,张丞相和赵大人便是有意见,鹿王殿下也未必会说什么。”
他们都在赌鹿王是否登基
鹿王不登基,崔云词横竖都要死,还能带着这两人垫背。
鹿王若是登基,张丞相和赵丰确实有势力,可他们不是鹿王党,是妥妥的保皇党,按照鹿王的性子,未必会帮他们做主,杀崔云词和韩昌。
张长行咬了咬牙,再次扬声道“崔云词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鹿王或许未必会看我父与赵大人的面子,那容昭呢”
崔云词和韩昌面色同时一变。
张长行心中有了底,心道,这个时候,果然还得是容昭的名头好用
“阿昭与我关系好,她定会为我做主,而且,阿昭性子直白,有仇报仇有冤报冤,谨王不看我父亲面子,那容太傅呢”张长行大声说着,十分有底气的样子。
众所周知,容昭与张二张三、赵瑜等人关系好。
而且,满朝当中非鹿王党的,只有一个容昭能确保下一朝依旧威风。
毕竟她有银行与户部,还有海贸。
再者,她是女子。
有时候女子这层身份让人忌惮,有时候,这层身份又让人不安。
因为,一切皆有可能。
韩昌已经完全变了脸,看向崔云词“崔公子”
崔云词硬着头皮开口“你莫要诓我,容太傅凭什么替你们做主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