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来历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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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觉睡了快一个时辰,睁眼时,清言看见床沿放着陈旧但干净的衣袍,他终于能换下身上短了的喜服,衣袍虽然大了,但也凑合能穿。

他穿鞋下地,屁股还是疼,但比之前动都不敢动的痛不欲生感还是好些了,他慢悠悠在屋子里转了转,邱鹤年不知道去哪了,家里没人,很安静。

他把麻布窗帘拉开,窗子也开了半扇,放放空气,阳光就泄了满室。

清言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这间屋子了,他所在的是间卧室,目测面积大约十三四平,地面是土的,好在墙壁是砖石的,木制窗子是完好的,但朱红色的油漆已经斑斑驳驳,脱落得差不多了。

床边是放铜镜的那张桌子,门板旁边则放了个木制洗脸架,一个铜盆放在上面,里面装了小半盆清水,架子的横梁上放了一块新的皂角,再上面搭了一新一旧两条擦脸的布巾。

旧的虽然很薄,都有小破洞了,但仍然洗得非常干净。

这屋子里最像样的就是床铺,清言躺在上面时,就发现这是一张万工床,虽然是旧的,样式也不如以前在博物馆里见过的那样精美繁复,但按照原主记忆里来估算,也要花上些银两的。

这床和这屋子格格不入,想来是为了这场婚事才买来的。

床上的被褥也都是新的,虽然被面并不是缎面,但也在大红的布料上绣了鸳鸯和荷花之类象征和美恩爱的图案。

这些东西本来是该娘家这边陪嫁,但继母怎么可能将钱花在这上头,硬是只给做了套喜服,就对付过去了。

邱鹤年没有父母,老铁匠也没了两年了。书里没写多详细,清言也无从得知这些是谁帮他张罗的,还是他自己弄来的。

清言出了里屋的门,来到早上用过餐的外屋。

这里比卧室还要简陋的多,靠里是两个连在一起的锅灶,锅台上摆放着些调料罐和其他零碎,旁边靠墙是个放碗筷和杂物的落地柜橱。

床边则是早上吃饭时用的圆桌,桌子边上摆了两把椅子。

锅台旁边一侧地上,有口大缸,里面有半缸干玉米粒,旁边还有两口小缸,清言打开盖子看了看,咸味和酸味立刻逸散出来,都是腌制的咸菜。旁边还有个麻袋,里面放了半袋子土豆,还有几棵外皮已经发黄干燥的白菜。

另一侧则整齐地码放了一些劈好的柴火,柴火旁边,则是一堆黑亮的煤块。

灶膛里还有煤在不温不火地闷烧着,灶上的水壶里发出轻微的滋啦声,还没煮开。

清言去柜橱那里挨个儿门打开了看,里面除了少数几副碗筷,上面几层还有一小口袋大米,半口袋白面,还有些小米、高粱之类的粗粮。

合上橱柜门,清言进了跟外屋连接的另一侧屋子。

一进门,清言就闻到了墨汁特有的香味。

这屋子原来是王铁匠住着的,他去世以后,就空了出来。

屋子里有个木板床,上面的铺盖已经空了,只剩下光秃秃的床板。

屋子里靠墙堆放着摞在一起的三口朱红色旧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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